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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抄了紮比尼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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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抄了紮比尼的家

珍妮特帶著自己的隊員從電梯中走出,穿過二層門口那對沈重的櫟木大門,穿過占整層面積最大的傲羅辦公室區域,風塵仆仆的樣子惹到了那些正在待命的傲羅的註意。

“下午好珍妮特,希望一切順利。”羅恩.韋斯萊正不耐煩的填寫著事後的一堆表格,而哈利則不知所蹤:“紮比尼那家夥還是老樣子?”他叼著鋼筆打聽道。

因為涉嫌侵吞他人財產,布雷斯.紮比尼被多個家族和個人聯合指控告到了威森加摩。不知道最近他招惹了誰,先是一封用報紙拼接的投訴信被匿名飛到了部長助理辦公室,信裏直接捅出了紮比尼名下一個典當行涉嫌侵吞財產的鐵證,還沒等魔法部開始順勢調查,那些訴狀的紙片就像雪花一樣飛了過來。

各大報紙都瘋了,魔法法律執行司也要瘋了,事實證明無論媒體大小,在面對這種大新聞時都一樣的沒有職業操守。那段時間司裏一天至少要接待一打記者,直到金斯萊.沙克爾不得已暫時剝奪了他們申請訪問魔法部的權力。不過這阻止不了他們,尤其是向來底線很低的《預言家日報》,直到昨天,生活板塊上關於紮比尼的家族軼事已經出到了第六期特別篇。

這當然也讓珍妮特肩頭的擔子變得更大,她覺得自己的壓力應該不會遜於布雷斯.紮比尼本人。

於是她如實對羅恩說道:“老樣子,不過他今天提了個奇怪的建議,我馬上就去找隊長還有司長聊一下。”櫃子上的玻璃壺飛過來,諂媚的給她自動倒了一杯檸檬水:“順便,赫敏在嗎?”她一邊問一邊接過了盛滿檸檬水的杯子。

“你們隊長就在辦公室,我一小時前看到他跑去了廁所。”羅恩直接撕掉了那份表格:“赫敏今天在霍格沃茲聯絡那裏的家養小精靈,你知道的...她那些活動快要收尾了。”他皺了皺眉頭問道:“所以到底是什麽提議?”

傲羅辦公室一直對這件案子很感興趣,畢竟紮比尼這個姓氏聽上去就和黑魔法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當時他們也派了人跟著查了,但很可惜連根毛都沒有發現,這讓他們實在缺少插手的理由——但這不代表他們不會持續關註。

珍妮特知道傲羅們一直期待一個切入的機會,戰後紮比尼的表面姿態是做足了,可實際低頭的角度似乎還不夠誠懇。

她笑了笑,把那杯檸檬水一飲而盡:“機密,因為我還沒和司長商量。不過順利的話明天我會去找一趟赫敏,等晚上你自然也就能知道了。”如果你們都不用加班的話。

“該死。”羅恩小聲嘟囔起來:“她什麽都知道的比我快。”

珍妮特不理會韋斯萊夫妻之間的小問題,她帶著隊員們走進屬於偵察隊的辦公區域,把杯子裏的檸檬用魔杖飄起來吃掉,今天的檸檬有些過分的酸。她“嘶”了一聲,對跟著她進入辦公室的兩個隊員的其中一個說道:“辛苦了考特先生,我想把檔案歸置好就可以下班。”珍妮特給他們一人沖了一杯咖啡,又對著另一個高個子的男人叮囑道:“倫,晚上叫上隊裏的所有人,我請大家吃飯。”

雖然名義上是個負責人,可實際上她能用的隊員只有兩位,一到查抄這種大型活動還得借偵察隊裏其他的人手。這頓飯也是省不了的,因為布雷斯那不明原因的盤算,隊裏所有人都得被迫跟著他上躥下跳,偵察隊裏的人手又太過緊張,這兩個月部門已經加了太多沒必要的班,珍妮特覺得自己需要替布雷斯負這個責任。

如果魔法法律執行司一定要挑選一個最勤勞卻又最默默無聞的部門,那負責一般執法的偵察隊絕對高票當選,畢竟巫師們總會對傲羅產生敬畏和向往,但沒人願意做默默無聞又需要勤懇付出的那個。

只希望案子結束後獎金足夠豐富,不然她可能是在虧錢上班。

紮比尼的這樁案件是個實打實的爛攤子,其中涉及到的都是有錢人和大家族的糾紛,稍不留神就會得罪其中的一個兩個,而紮比尼向來出了名的不好招惹,處理這種事除了滿足公眾的好奇心之外討不到任何的好處,負責人甚至還可能被狠狠的記恨一筆。

所以這個任務才會落到只參加工作三年的珍妮特.佩裏小姐頭上。她相當於被上頭給推了出來,只能硬著頭皮走馬上任,珍妮特覺得現在同事看她的時候都帶著憐憫後輩的慈愛目光。

“你是說布雷斯.紮比尼想讓哈利聯系到紮德勒.科瑞先生,為了那只蝴蝶。”禿頂的司長思忖著,而一旁的偵察隊隊長正欣賞著地毯的圖案。“可是科瑞先生早就從神秘事務司辭職了,沒人知道他的蹤跡。”

紮德勒.科瑞,上一任神秘事務司的司長,其人和神秘事務司一樣神秘。嗅覺敏銳,敏銳到在伏地魔完全滲透魔法部之前精準辭職,之後一直不知道哪裏享受人生。

她一直感覺神秘事務司裏的人都高深莫測的,當然她的父母除外。

隊長這時把目光從地毯上挪開,這是他思考完畢的征兆:“佩裏夫婦對科瑞先生有什麽額外的了解麽?”

珍妮特.佩裏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沒有,他們退休前只是普通的緘默人。”

司長搔了搔頭頂那塊斑禿:“我只是好奇布雷斯.紮比尼哪裏得到的消息,他好像確信哈利和赫敏可以聯系到這位消失的前司長。”他鼓勵的看了一眼珍妮特:“不過你放手去做吧,我會給你們提供一切合理的幫助。”

這位上司之前在魔法體育運動司呆久了,突然調任水深火熱的魔法法律執行司讓他有點不太適應。不夠勇敢,過於滑頭,但起碼還算得上正義,因為知道自己心甘情願做了他的擋箭牌,反而讓他有點過意不去。

得到了許可後的珍妮特呼出一口氣:“那我明天就去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拜訪赫敏。”敲定了下一步的行動,接下來是她例行的述職時間了。

“那是一塊蝴蝶形狀的藍寶石,周圍用銅包了起來。”布雷斯仔細地描述了它的形狀:“佩裏小姐,你自然知道被控訴的那家典當行會負責一些貴重物品的交易,而它就屬於其中之一。”

“嗯。”她把他說的話都記了下來,藍寶石和銅讓她聯想到了拉文克勞:“它是被交易的物品?”

“十來年前的一筆交易,”布雷斯濃密的睫毛隨著眨眼掃來掃去:“當時我還在讀書,賣出它的人是紮德勒.科瑞。”

珍妮特靜默了兩秒:“那可不太好找。”科瑞先生的去向到現在都成謎,何況他和這樁案子的具體關系布雷斯還並未點明。於是她不再說話,只看著他,用動作暗示他應該提供更多的信息。

布雷斯不在意她的那點試探:“那些家族控告我的原因是紮比尼弄丟了他們寄賣在那家典當行中的貨,事實上確實是少了些東西。”他不經意的瞥了她一眼:“你們還在清點典當行裏的物品?”而珍妮特對此沒有任何回應。

事實上在那家典當行裏,無論是物品數量還是價值都遠超出她的想象,那也許是普通巫師一輩子都無法理解的財富,其中還包含大量危險或不危險的珍貴魔法物品。於是對這家店的清點工作被交給了部裏更專業的人去做,現在整間店鋪包括桌椅臺燈等財產都被鎖在魔法部的地底,下周應該就可以全部清點完畢。

但她不會告訴布雷斯的,這屬於魔法部裏的絕對機密——想套她的話?很遺憾他就只能想想了。

“紮比尼對名下每一樁生意都有特殊的魔法保護,這也是為什麽我們一直很少在生意方面惹出糾紛。”他繼續補充道,這時珍妮特突然發現他的左眼下有顆小小的淚痣:“所以紮比尼基本不會出現寄賣物品丟失的情況,我私下裏查了很久,最終才把線索鎖定到這顆蝴蝶形狀的寶石上。”

“它是最先消失的,同時和它一起不見的還有大量的珠寶和貴金屬,包括其他人寄存的一部分金加隆,數額大概有——三十萬?”他看上去相當篤定:“我認為問題就出在它的身上。”

所以說他覺得是這枚蝴蝶吸走了所有的同類型財產?她覺得這個推斷也太離譜了,不過她還是保持了良好的專業素養:“這聽上去不太可靠。”

“它的前主人是紮德勒.科瑞,一位神秘事務司的司長做出什麽事都不奇怪,不是麽?”布雷斯揉了揉眼眶,這讓他看上去有一種脆弱的矜貴感。

“如果那枚蝴蝶真是一切的起因的話,就解釋不了它為什麽現在才消失。”珍妮特說道,要知道它可是在紮比尼的店裏足足呆了十多年的時間。

她的意思是,如果早能消失的話,為什麽非要挑現在呢?

對這個質疑,布雷斯仿佛早有準備:“鑲嵌寶石的銅有一部分脫落了。”他掏出魔杖,一個小小的透明袋子出現在她面前,裏面裝著一小截斷裂的銅制花紋,珍妮特只感覺到有濃厚的魔法氣息向她撲面而來,半分鐘前她還把布雷斯的話純當扯淡,現在卻不得不半信半疑。

沒有巫師會不相信魔法的力量。

布雷斯搶先她一步捏住了那個飄在空中的袋子,這讓他精致的面容出現了一絲愉悅的神情,就好像一個壞小孩導演了場得逞的惡作劇。“斷痕很新,不超過三個月,但恕我不能把它交給魔法部。”他收起袋子後慢條斯理的說道。

“如果不是有公務在身,我想我會給你一個惡咒。”她壓低聲音說道,胸口有些起伏。如果涉及到神秘事務司,那這種調查如果是政府來做會比他個人快的多。他浪費了魔法部大量的人力物力,只因為他信不過他人。

要麽是不夠信任魔法部,要麽就是他另有所圖,這種拖延時間的情況正是他所期望的——不管哪一種,都足以讓珍妮特惱火了。

“所以我現在來尋求合作了,小姐,請相信我也有苦衷——我不能讓魔法部拋下紮比尼,我需要的是平等的合作關系,而不是只在家裏等候傳喚。”他嘆了口氣,仿佛真的很自責,可他的眼中卻盡是淡漠,與那晚月光下珍妮特看到的別無二致:“去找赫敏.韋斯萊,我說的話盡可如實相告,她會有辦法的。”

“您明明就是等候傳喚的身份,卻渴求與執行司的平等合作。”她冷漠的說道:“在我們的字典中,這種行為一般被稱為利用。”

“是相互利用。”布雷斯微笑:“解決這個案子對你也有幫助吧。”他打量著她因為憤怒而泛紅的臉:“你難道不想讓那些推你出來的人另眼相看,再忍著臉色給你升職?”

“不想。”珍妮特僵硬的回應道,和布雷斯鬥智鬥勇讓她無比疲憊:“我現在只擔心你是故意把問題引向魔法部,然後第二天就會有你的仇家給我一個阿瓦達索命。”

“所以才讓你告訴赫敏.韋斯萊,”在解釋原因上布雷斯意外的好脾氣:“哈利.波特一夥人對這種事相當有經驗,反正我不保證魔法部中就沒有和這件事相關的人。”

言下之意,要她自己掌握事情的洩露程度。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高漲的情緒會影響一個人的理智:“你為什麽那麽肯定赫敏能幫助到你?”她逼迫自己的聲音不因氣憤而顫抖。

一個斯萊特林,一個格蘭芬多,要是放在戰爭前夕,這兩個學院的學生用眼神就能無數次的殺死對方。

“因為她也需要,小姐,而且我可以告訴你,紮德勒.科瑞現在就在法國境內。”他話鋒一轉,並沒有告訴她為什麽他會知道這些:“至於為什麽她會願意幫我——也許你並不清楚,但他們在霍格沃茲幹的出格事可一點不少。”

隨後布雷斯似是失去了交談的興致,他突然優雅的一斜,像條蛇一樣軟了下去,整個身體似乎就要陷進這個巨大的沙發裏,雖然姿勢很粗魯,但放在他身上居然仍是美觀的。他長腿一跨,放松的搭在了那個柔軟的扶手上,頭頂幾乎就要靠到珍妮特的腰。

這讓她滿臉通紅——當然是氣的,如果說布雷斯.紮比尼和畢業之前相比有什麽不同,那就是更不要臉了。

“我其實並不喜歡打趣別人,尤其是面對一位小姐。”他略顯冷淡的聲音從她腰下傳來,深色的卷發帶給她毛茸茸的癢:“但我還是要說,您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偷喝了大人藏起來的果子酒。”從這個角度珍妮特只能看到他纖長的睫毛,而他眼中的神情則完全被這片睫羽遮蓋起來。“但如果這點程度的挑釁您都接受不了,那說明——也許您並不適合這份工作。”說完那睫毛又惡劣的顫了顫。

她忍住了想揍他一頓的沖動,從上方吹了一口氣下去,把他的頭發吹的亂七八糟。“給我看看那枚蝴蝶的樣子吧,”她費了好大勁才不讓手指觸摸自己那滾燙的臉頰:“或者這宅邸裏其實還有屬於帕金森的冥想盆?”

珍妮特用鑰匙捅開了公寓的大門,東倒西歪的掛好了外套和包。她伸出魔杖點亮了不大的房間後躺倒在床上,認真思考自己是否需要去盥洗室吐一下,但實際上她連給自己換睡衣的力氣都沒有。

一刻鐘後她還是努力來到了盥洗室開始洗漱,她望著鏡子前自己那漲紅的臉,心想自己晚上實在是喝的太多了,父母要是看到肯定又會數落一晚上,指責這份工作既需要應酬又不太體面——這種不體面自然是對於一位小姐而言。

可是她要請客啊——珍妮特迷迷糊糊的想,她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起來,最終還是倒在了盥洗室用來防滑的軟毯上。

一位真正優秀的偵察隊隊員從不會因為那些幼稚的挑釁而大動肝火,這是珍妮特.佩裏進入睡眠前最後想到的事情,我沒有生氣,我現在甚至非常平靜。

我只是喝了太多的果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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